蔡文姬,名琰,原字昭姬,晋时避司马昭讳,改字文姬,东汉末年陈留圉县人,东汉大文学家、书法家蔡邕的女儿。她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才女和文学家,精于天文数理,既博学能文,又善诗赋,兼长辩才与音律,传世名作有《胡笳十八拍》和《悲愤诗》。
东汉末年,群雄割据,天下动荡。蔡文姬生逢乱世,注定了她雨打浮萍的一生。据说,蔡邕原配不能生养,文姬是他40多岁时与侍妾赵五娘所生。文姬博学多才,自幼就有超乎常人的音乐天赋,“蔡文姬,能辨琴”(《三字经》)“博学而有才辨,又妙于音律”(《后汉书》)。她6岁时听父亲在大厅中弹琴,隔着墙壁就听出了父亲把第一根弦弹断的声音。其父惊讶之余,又故意将第四根弦弄断,居然又被她指出。
据史料载,蔡文姬在16岁左右嫁给了河东才子卫仲道,婚后二人琴瑟相和,非常幸福,可惜好景不长,结婚刚刚一年,卫仲道因病去世。两人无子女,蔡文姬遭到卫家嫌弃,认为她"克死丈夫",当时社会女子还没受封建理学“从一而终”风气的影响,文姬蕙质兰心、品性高洁,怎能受得了夫家如此冷遇?她愤而回了娘家。
在蔡文姬年幼之时,父亲因为得罪了宦官,被放逐到朔方(今内蒙古境内)。董卓掌权的时候,蔡邕已回到洛阳。那时候,蔡邕已是饮誉京都的文化名人,董卓为笼络人心,就把他请来,封他做官,对他十分敬重,三天里连升三级,封其为“中书郎”。到董卓被杀,蔡邕想起董卓待他不错,叹了一口气。这样一来惹恼了司徒王允,认为他是董卓一党的人,把他抓了起来。尽管朝廷里有许多大臣都替他说情,王允还是不同意,最后蔡邕死于狱中。
在蔡邕去世后,文姬母亲忍受不住打击不久也离世。关中地区又发生李傕、郭汜的混战,长安一带百姓到处逃难。国破家乱之时,蔡文姬也跟着难民四处漂泊。那时候,匈奴兵趁火打劫,掳掠百姓。有一天,蔡文姬碰上匈奴兵,被他们抢走。匈奴兵见她年轻美丽,就把她献给了匈奴的左贤王。蔡文姬自此变成了左贤王的夫人,开始了陌生的大漠草原生活。多年之后,蔡文姬日渐熟悉了这一切,也学会了一些匈奴语言,但是思乡之情弥久愈深,“有客从外来,闻之常欢喜。迎问其消息,辄复非乡里”(《悲愤诗》)。而每当思乡之时,她就会吹起婉转凄凉的胡笳曲,即使是野蛮强悍的匈奴人听了也会莫名伤感。
蔡文姬在匈奴呆了十二年,备受左贤王的宠爱,为之生下了两个儿子。在这段时间里,一代枭雄曹操已称霸北方。曹操曾师从蔡邕,在稳坐北方之时,他突然想起了恩师蔡邕,想起了恩师未完成的编史《汉书》遗愿,当他得知蔡邕的女儿被掠到了南匈奴时,他立即派周近、董祀做使者,携带黄金千两,白壁一双,去大漠把她赎回来。使者的到来,让蔡文姬陷入了两难境地,一边是两个年幼的儿子,一边是魂萦梦绕的故园。而最后,蔡文姬选择了国家。“ 文姬归汉”成了日后文人墨客所喜欢的创作题材,成了千古美谈。
蔡文姬归汉之后已是三十多岁,在曹操的安排下,她嫁给了年轻的屯田校尉董祀。乱世中的蔡文姬一生三嫁,但每一次婚姻都无法自己做主。蔡文姬和董祀结婚后,起初的夫妻生活并不十分和谐。就蔡文姬而言,饱经离乱忧伤,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了,再加上思念胡地的两个儿子,时常神思恍惚;而董祀正值鼎盛年华,生得一表人才,通书史,谙音律,是一位自视甚高的人物,对于蔡文姬自然有一些无可奈何的不足之感,但迫于丞相的授意,只好勉为其难地接纳了她。偶然发生的一件事,却促使董祀改变了对文姬的态度,二人的婚姻发生了转机。
《后汉书·列女传》记载了蔡文姬救夫的故事。有一次董祀犯法当死,蔡文姬听到了,顾不得修饰,光着脚披着头发跑去向曹操求情。当时,曹操正在招待公卿名士和远方使节,蔡文姬蓬头乱发地出现,叩头请罪,言辞恳切,哀怨凄楚。曹操说:“我虽然同情你,但是文书已发下了,怎么办?”蔡文姬说:“明公您马厩里有上万匹马,有如森林般众多的勇猛士兵,为什么怜惜跑坏一匹马的腿,而不去救一条即将死去的生命呢?”曹操被他的话感动,于是派人追回文书赦免了董祀的罪。自此,董祀对文姬因恩生情,二人感情融洽起来。
相传,当蔡文姬为董祀求情时,曹操看到蔡文姬在严冬季节蓬首跣足,心中不忍,命人取过头巾鞋袜为她换上,让她在董祀未归来之前,留居在自己家中。曹操是著名的诗人,也是出名的爱书之人,在一次闲谈中,曹操表示很羡慕蔡文姬家中原来的藏书。当蔡文姬告诉他原来家中所藏的四千卷书,几经战乱,已全部遗失时,曹操流露出深深的失望,当听到蔡文姬还能背出四百篇时,又大喜过望,立即说:“既然如此,可命十名书吏到尊府抄录如何?”蔡文姬惶恐答道: “妾闻男女有别,礼不授亲,乞给草笔,真草唯命。”这样蔡文姬凭记忆默写出四百篇文章,文无遗误,书法精妙,这让爱书的曹操如获至宝。
蔡文姬多才多艺,是历史上少有的才名盖过美貌的女子。经历是人生最大的财富,乱世的不幸遭遇,成了蔡文姬一生创作的灵感和源泉。她最重要的创作是《胡笳十八拍》,颠沛流离的乱世境遇成就了这部伟大的文学作品。蔡文姬传世的另一重要作品是长篇叙事诗《悲愤诗》,是中国诗史上第一首自传体的五言长篇叙事诗。建安才子曹丕曾感慨文姬该诗写得好,曹植评价:”“我们的诗都是文墨写得,而文姬夫人的诗是用血和泪写成的”(大意如此),他说的极是。
蔡文姬晚景很好,她和夫君董祀后来看透了世事,溯洛水而上,来到了风景秀丽,林木繁茂的蓝田,归隐乡野,做了一对闲云野鹤,夫妇二人还生养了一双儿女,生活和谐美满,最后携手终老。(本文为今日头条作者原创,未经授权不得转载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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